内河

1999/自说自话

2017/10/12

医生说出“双向情感障碍”的时候,我没有什么感觉。因为早已经查过这个奇怪名字,我只觉得很不真实。
我总是感到不真实,我的生活摇摇欲坠,也静无波澜。
我看着窗外出神。医生微笑看着我妈,我妈微笑看着我,我听见他们说:只要不做伤害自己的事……我也微笑点点头,其实在想等会去吃什么晚餐。
出了门口,风刮过来,很冷。桂林昨晚降温了,现在已经是秋天。下班的车流像千军万马,人潮像洪水猛兽,我置身事外,却饱受折磨。我忽然不知道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。我不想再要自由,自由的苦比寂寞更难承受。我想到刚才医生问我有什么开心事,我却差点哭。
天快黑的时候变了紫色,我看到对面楼顶的窗户上贴着“今生有约”四个字。我不知道我今生是来赴什么约,为什么我不能好过,为什么我要承受?如果有来生,我常想,不要轻易许来生的承诺,因为我说不准这一生是因是果。
我不懂怎么和分组以外的人相处,更不习惯劳烦他人担心。
我可以做个好人,我一直以来接受的我,却越努力越错得多。
但我还是试试看。说不定某个冬日,也能找到一件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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